獻給快要出院的阿嬤,以及親愛的寶島
今天終於回家看八十幾歲的阿嬤,直到我下車我媽才告訴我,其實前幾天醫院一度發出病危通知,只是怕我太激動而不敢告訴我。關於病情我哥的網誌
<病房>裡已經詳述,我就不再贅述。
阿嬤看到我先是笑開懷,然後緊緊握著我的手,對我敘述這幾天她有多害怕、爸媽收到病危通知時多難過,說著說著眼淚一顆顆落下,我也跟著鼻酸,不斷安慰她老人家「沒事就好、沒事就好。」她念茲在茲的是她還沒送我紀念禮物,老人家所謂的「紀念禮物」不外乎是金飾這類貴重品(因貴重所以媽媽不許我收),她不斷重複著這會是她的遺憾。這段期間那雙飽經風霜的手不曾鬆開,緊緊握著我。
我想起星期五袁老師上課說的事情。袁老師在十年前預言進入WTO後台灣經濟會何等蕭條,競爭、壓力等,總之幾乎是現今你所能想到的問題都寫在那篇十年前的文章裡。老師接著拿出一些經濟數據,「數字都在這裡,在這裡!」她明明白白表示現在以及未來台灣的困境,要我們走出這塊小島,為自己拓展視野也闢一條「生路」,(是的,老師在課堂上已經用到這麼重的詞了),等老了再回來養老,父母把孩子綁在身邊最後只會死在同一條船上....諸如此類。當伴我渡過21個年頭的阿嬤躺在病榻上,泛淚緊握著我的手告訴我她曾歷經病危通知時,我由衷覺得,對我來說有些事情比老師手上那疊數字證據來的重要太多太多。
親人永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塊,其實這也是我喜歡孩子的原因,我很喜歡偷偷觀看親子互動,沒有什麼比堅實純潔的愛更美好了。
我媽聽完我轉述老師的話後,笑著說:「齁,照你們老師這樣講,要是年輕人才都出國了,那台灣怎麼辦?」嗯,台灣怎麼辦呢?我是那種看到台灣天災新聞會大哭的人哪!今天看到九二一資料畫面還是會哭,我怎麼有辦法切斷臍帶呢?